這種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刺激到極點,翟西城雙眼赤紅看著躲開的女生,陰鷙得冷聲道:“是你欠我的,是聶清如欠我的。”
“有本事就來拿。”喬念的聲音從車后傳來,帶著急促的喘息,卻依舊淬著冰。她單膝跪地,槍口透過車身縫隙鎖定翟西城的位置,指腹緊扣扳機。
“你動了陳遠就不可能全身而退。”
翟西城靠在鐵門后換彈夾,指節因用力而發白。
他舔了舔唇角的血腥味,剛才躲避時被彈片劃傷的傷口正滲出血珠。
“退?”他低吼著探身射擊,子彈打在轎車輪胎上,發出噗的泄氣聲,“我從來只知道往前沖!”
第三輪互射在巷子里炸開,子彈呼嘯著穿透鐵皮與磚墻,廢棄的油桶被擊中,發出沉悶的轟鳴。
翟西城感覺右腿突然一麻,低頭時看見鮮血正順著牛仔褲的破洞涌出——喬念的子彈擦著他的大腿內側劃過,劇痛讓他踉蹌著靠向鐵門。
就是這個空隙!
喬念猛地從車后沖出,槍口穩穩對準翟西城的胸口。四目相對的瞬間,翟西城臉上的狠戾突然凝固成一種詭異的平靜,他甚至扯出一個染血的笑,舉起的手槍在燈光下閃過最后一道寒光。
“砰——!”
這一次,子彈精準地穿透了翟西城的心臟。
他身體晃了晃,后背重重撞在鐵門上,金屬的涼意透過襯衫滲進皮膚。
手槍從指間滑落,“當啷”一聲掉在積滿油污的地面,滾出一道暗紅的血痕。
他低頭看著胸口不斷擴大的血漬,像一朵在黑夜中綻放的罌粟花。
……要死了嗎?
他從沒想過死亡有一天會距離自己這么近,心臟在胸腔跳動的感覺越來越微弱,好似沒入深潭逐漸被漫上來的水淹沒。
好像做了這么多以后也沒能報仇,沒能洗盡聶清如骯臟的血脈,沒能完成自己那年從沖天大火中逃出來痛哭流涕發過的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