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二十九日,是云喬的生日。
其實是農歷。
只是到了最近幾十年,大家都不過農歷生日了;云喬甚至沒有過生日的習慣。
每次讓她過生日,她不記得小時候的事,單單記住和席蘭廷一起度過的,就會特別傷感。
她一傷感,會走極端,云佳和席儼依賴她,很害怕她出事。
最近幾年,云佳和席儼心智成熟,不僅僅能照顧自己,也能照顧云喬,云佳才試探著每年四月二十九給云喬送個小禮物。
她記不住農歷,總在公歷那天送;如果不小心忘記了,才會在農歷的四月二十九日補一下。
今年不同了。
席蘭廷回來了。
“父親,您離開后,母親好些年沒交過新朋友了。身邊的人,不是助理秘書就是員工,幾乎無私交。
這兩年在燕城,一下子就認識了不少人。然后,也把您等回來了。這地方怕是旺人,以后別走了。”云佳說。
云喬:“……”
“從前我們過得冷冷清清的,今年怎么也得熱鬧下。親戚朋友全部叫上。”云佳又說。
席蘭廷握住了云喬的手。
他心中發酸,微微側頭看向她:“你答應過我,要好好生活的。”
“我要好好生活啊。”云喬狡辯,“你以為做生意容易嗎?我到處搞投資、建研究所、做慈善,還不是因為你說要多存錢?”
“這是工作,不是生活。”
“你這是強人所難。”云喬道,“我只能顧一樣。”
席蘭廷的心酸減少,有點氣惱想要收拾太太一頓;云喬也有點生氣,說他當年擅自做主拋下她,讓她一個人苦熬這么多年。
“我比王寶釧還慘!”云喬說。
席蘭廷:“王寶釧是誰?”
云喬:“……”
她突然覺得沒必要。
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載,但云喬她老公給她留下了數不清的錢財、非常精明的人才甚至兩個勉強能精變的小妖怪。
況且,他不是回來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