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翹眨巴著眼睛，長長的睫毛也跟著忽閃忽閃的，她想了半晌。

“你那天知道我是去見夜凜寒，你為什么不早說，我并沒有想瞞著你！”

她咬住下唇，心里無限悔恨。

她還在想，他到底為什么那么生氣，而且當時他問自己的時候表情和眼神都怪怪的，她才會一直介懷，所以她才著急地想要趕著去宴會。

可沒想到……后面會發生那么多事情。

“沒想瞞著我？”夜莫深目光嘲諷地落在她的臉上：“真是個會編謊話的女人，你在出門前是怎么跟我說的？你跟小顏約好了？不想失信。還跟蕭肅說你會準時到達宴會，結果呢？一個晚上你都沒出現！”

“我去了！”沈翹著急地替自己辯解：“那天晚上我真的去了，只不過那天晚上出了一點意外，所以我比較晚到。而且那天晚上我的確是去見小顏了，我雖然見夜凜寒了，但是小顏也在的！我并沒有騙你！”

“那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？”

沈翹替自己辯解得很大聲，夜莫深質問的聲音更大。

沈翹被他的高音貝給吼懵了，呆呆地看著他半晌，方才無力地垂下眼簾：“是我不好，我不該瞞著你……我本來不想瞞著你的，可是……我怕說了以后你會誤會我。”

他跟夜凜寒之間的關系本來就敏感，所以她不敢在夜莫深的面前提起就是這個原因。

“真是動聽的理由。”夜莫深冷笑了一聲，又嘲諷地刺了她一句。

沈翹抬起頭望向他：“這件事情是我沒有處理好，我向你道歉，夜莫深……我……”

后面那句話，她卻怎么也說不出來。

沈翹感覺好艱難，她深吸一口氣，靜靜地望著他。

他的眼神依舊冰冷，不帶一絲溫度，幾乎冷到她的心里。

面對這樣的夜莫深，沈翹感覺自己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在慢慢地流逝，她有點害怕，如果……如果她再不說的話，是不是……以后會更加沒有勇氣開口了？

想到這里，沈翹用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齒關，開口：“夜莫深，我們……”

“離婚吧。”

夜莫深卻突然開口打斷她的話。

剩下的只有愕然。

“那份合同已經給你了，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么？現在如你所愿，你拿著合同走人，以后想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，與我夜莫深沒有任何關系。”

沈翹瞪大眼睛，愣在原地。

“你，你是認真的嗎？你不是只在生我的氣，是……真的想要跟我離婚？”

夜莫深咧嘴一笑：“你看我像在開玩笑的樣子？”

沈翹說不出話來，喉嚨一片哽咽，好像有什么東西堵住了她的心口一樣。

“走吧，這里不適合你。沈翹，本來你就是替你妹妹代嫁不是么？現在，你自由了。”

你自由了。

這里不適合你，你走吧。

這些話，像刀子一樣一下一下地割在沈翹的心口。

他說的淡然，她卻接受得異常艱難。

夜莫深說完以后，居然轉身便要滾動輪子離開。

沈翹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勇氣，突然起身光著腳丫子跳下沙發上前去擋在他的面前：“你就這么想趕我走，難道你一點都不喜歡我嗎？夜莫深，之前是誰說要讓我相信他的，現在你又趕我走，我怎么可能會信你？”

夜莫深的眼神冰冷：“隨你，與我無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