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，與其他人族修士不同，這‘幻蜃界’對他而，也不算什么禁地。
其一，他和四臂猿族的嫡系——大淵霜，可是有過一段過命的交情。
這交情，說多重不見得，但若只是幫忙遮掩一二、混進‘幻蜃界’，應不算難。
當然，前提是，那處人族的傳承之地，還未被四臂猿族、嘯天族兩族發現，沒有得到這兩族的有效重視。
其二，便是他現今，在暗處擁有的羽龍族背景了。
可以直接‘以勢壓人’！
哪怕潛入失敗，被嘯天族和四臂猿族兩族發現，有此背景身份，也不必擔心會有身隕風險。
……
“此機緣價值不小，但……具體的折算，還需衛某一探后，才能贈予你二人……”
了解完幻蜃界的來龍去脈后，衛圖深吸了一口氣，神色認真的看向海夫人和火發道人二人，開口道。
遠古人族的‘傳承之地’，這四個字太重太重了。
如果所為‘真’，那么此機緣的價值，當比火發道人所求的，進階合體的資源，珍貴了不知多少倍。
但若為‘假’——或者說，‘傳承之地’內的寶物，早就被嘯天族、四臂猿族所奪，其就一文不值了。
所以，出于謹慎，他是不可能直接白白贈予，火發道人一份進階合體的資源的。
況且，他現今的手上，也無第二枚‘五精丹’了。即便愿意‘慷慨解囊’，也沒有這一本錢了。
“這是應有之舉……倘若衛前輩現在直接答應，晚輩反倒會惴惴不安，誤以為前輩是打算用我師妹試藥了。”
聽此，火發道人不禁一笑，也罕見的和衛圖這個‘施暴者’開了一個玩笑。
顯然，此刻的他，已對衛圖的品性，有了極大的信任了。
此話一落。
衛圖亦點了點頭，臉上的冷意亦在這一瞬間，減退了不少。
接著，他微一抬步，便瞬身來到了火發道人的身旁，道了聲“打擾”后，直接單掌扣在了火發道人的頭頂，依照慣例，對此修進行了搜魂。
而對此，火發道人也毫無反抗的、直接敞開了自己的神魂。
他根基已廢，此生進階合體無望，所以并不在意，是否被衛圖搜魂。
“與所說的，并無二差。天海宗的祖師，確實曾去了‘幻蜃界’，短暫的、窺見了遠古人族的傳承之地……”
“此修這般執著、讓海夫人進階合體，不只是出于師兄妹的感情，也是想讓此女能完成天海宗歷代祖師的遺愿。”
看完搜魂所得的記憶，衛圖終于難抑此刻內心的驚喜、激動，嘴角微微的泛起了一絲笑容。
接下來，他也不遲疑，抬手掐訣，按照開始所的那般，給海夫人、火發道人二人的神魂，分別種下了禁制。
此禁制，雖非奴印，但自此之后，二人的生死，也在他的一念之間了。
“衛某會遵守約定，千年后，放道友二人自由。”
看了一眼神色略顯悲涼的海夫人，衛圖也不失溫情，面色和緩的說了這一句話。
“師妹，萬事想開一點。這千年時間，何嘗不是衛前輩庇護你我二人的時間？”
火發道人笑呵呵的勸解道。
“庇護？”一聽此話，海夫人秀眉暗皺，覺得自家師兄是在苦中作樂。
從高高在上的煉虛大尊，跌落成為他人‘奴仆’……于一些修士來說，這可是比死還殘忍的酷刑。
“師妹，你不懂。待你到了為兄這一臨近坐化的年紀，就明白了。”
“依附強者，可比己身成為強者，更有希望……直入青冥，登頂仙道。”
火發道人掃了海夫人一眼，說出了這一句大有深意的話。
“這衛圖……若是一個普通的合體修士，為兄拼死，也要護你出去。”
“但可惜，他不是。他是我人族，也是為兄所見過的……最有希望登頂大乘的合體天驕。”
“包括他的性情——”
“也是為兄見過的，最適合依靠的強者。”
“狠辣、果斷，但并不殘酷無情。”
火發道人趁機傳音，說出了自己的肺腑之。
“與其自己成為強者，不如依附強者……”
聽得此話，海夫人若有所悟，明白了自家師兄的這一句老成之。
如果她年少，剛踏入仙途，或許會對這一句話嗤之以鼻。
認為以自己的資質，無所不能。
但現在，她‘老’了，被合體這一天塹已經困住了足足千年時間……
而她，又有幾個千年時間耗？
“退一步，海闊天空！”
“依附強者的羽翼，并非恥辱，而是更好的、登頂仙道的途徑。而恰恰……衛圖就是師兄所認為的、那一最適合的依附之人！”
瞬間，海夫人念頭通達了，如火發道人一樣，認為這是一場機緣，而非是突然降臨的一次‘折辱’。
“不過，想要緊跟在衛前輩的身邊，僅靠美色，是斷無機會的。此修，更看重的是利益，能于他仙道有用的利益……”
海夫人杏眸微閃，暗暗忖道。
……
“衛前輩的易容手段……若非小妹在場，當真難以分辨出，哪一人是我師兄火發道人了。”
半日后，望著面前、已經偽裝成火發道人的衛圖，海夫人難掩臉上的吃驚之色，她輕捂朱唇，不敢置信道。
“難怪……衛前輩隱瞞身份、在外行走多年，至今無人得知衛前輩的蹤跡。”
海夫人喃喃自語。
“只是借助了一些小手段，倒也不必過多驚訝。”衛圖淡淡一笑。
此次，雖因他的謹慎，導致既定計劃出現了一些‘變故’。
但此變故，即便刨除‘幻蜃界’這一意外的機緣，亦不失為一件好事。
至少，在偽裝火發道人一事上，更加輕松了些。
因為，正常來講，即便火發道人答應他偽裝自己，也絕不可能把含有己身氣息的貼身之物，贈予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