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舉一出,他王沿就是行刺皇帝,都會被當做是苦肉計。
他從未被人算計得如此徹底過,可他還是按捺下所有不痛快來了這里,不為旁地,而是那塊名為皇位的肥肉太過誘人。
幾個月而已,他王家等得起,到時候新仇舊恨一起算。
“皇上真是好手段,”他陰陽怪氣地嘆了一聲,“旁人只以為你是被逼無奈,哪里料得到你是步步為營,逼我王家上鉤,我們都小瞧你了。”
“王卿謬贊。”
殷稷波瀾不驚,提起茶壺倒了盞茶。
王沿抬了抬手,本能地以為他是給自己倒的,畢竟他之前的所作所為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求人,可殷稷卻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端起來自己喝了。
王沿意識到他在耍自己,氣得眉頭倒豎,狠狠拍了下桌子:“這么猖狂,你不會以為我王家真的非上船不可吧?”
“若是不想上船,你今日就不會來這里,”殷稷放下茶盞,意有所指道,“打開天窗說亮話吧。”
王沿一頓,眼底閃過波瀾,他審視地看了殷稷兩眼,身上那股旁人習以為常的張狂和暴躁肉眼可見的退了下去,沉靜冷厲得仿佛變了個人一般。
“王貴人真是像極了王卿你。”
殷稷低笑一聲,他仿佛早有所料,神情里不見一絲意外。
早在見到王貴人滿腹心思卻一臉柔弱時,他便知道王沿絕不是人前那副輕狂易怒的樣子,這父女兩個,都會演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