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東河上游的望水樓里,煙霧繚繞,幾個軍閥首領圍坐在八仙桌旁,臉都快貼到一塊兒了。
刀疤臉叼著煙袋,壓低聲音說道:“再這么下去,這眉東河就是火營一家獨大了!”
他把煙袋往桌上一磕,“我剛得到信,火營又收了青狼幫的三個船塢,現在他手里的戰船,比咱們幾家加起來還多!”
胖軍閥摸著圓滾滾的肚子,急得直搓手:“可不是咋的!以前商船過咱們地界,多少得交點過路費,現在倒好,都繞著火營的碼頭走,說人家抽成低,還保安全!再這么下去,咱們喝西北風啊?”
鐵軍首領沒說話,手指在桌面上敲得“篤篤”響,眼神陰沉沉的。
旁邊的瘦軍閥瞅著他,試探著說道:“要不……咱們湊一塊兒,跟他攤牌?就說眉東河的規矩不能破,讓他把吃進去的吐出來點?”
“攤牌?你跟他攤牌?”
刀疤臉嗤笑一聲,“上次第二軍閥想跟他要人,船都沒靠岸就被轟回來了,你比那老東西還橫?”
瘦軍閥被噎得沒話說,悻悻地閉了嘴。
八仙桌中間的油燈忽明忽暗,映著每個人臉上的焦慮。
過了半晌,鐵軍首領突然開口道:“硬拼肯定不行,得想個巧招。”
“啥巧招?”幾人同時抬頭看他。
鐵軍首領往椅背上一靠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林凡不是總說想讓眉東河‘太平’嗎?咱們就給他個機會,擺個酒局,說想跟他商量分地盤的事,把他和那火靈兒請來。”
胖軍閥眼睛一亮:“您是說……鴻門宴?”
“啥鴻門宴不鴻門宴的,”鐵軍首領擺擺手,“就是請他過來坐坐,咱們提前埋伏幾個異能者,他要是識相,就答應分咱們一杯羹,要是不識抬舉……”
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,“到時候沒了他,火營那群人就是一盤散沙,還不是咱們說了算?”
刀疤臉摸了摸下巴上的疤:“這招險是險了點,但值得一試!林凡那小子再能打,身邊也就老鬼、鐵塔那幾個異能者,咱們湊五六個厲害的,還收拾不了他?”
“就這么辦!”
胖軍閥一拍大腿,“地點就定在我那‘聚義堂’,離各家地盤都近,方便埋伏人,我那堂后有個暗室,能藏下二十來號人,保證他發現不了!”
幾人越說越興奮,開始分工。
刀疤臉負責去請林凡,就說“幾家想聊聊商船過路費的事,都是為了眉東河太平”。
鐵軍首領負責找異能者,他認識個能操控藤蔓的老怪物,據說能把人纏得死死的。
胖軍閥負責布置現場,把暗室的機關弄利落了,再備上幾桌好酒菜。
商量到后半夜,幾人借著月色偷偷離開望水樓,跟做賊一樣,誰都沒敢走大路。
刀疤臉回營的路上,心里還直打鼓,這招要是成了,眉東河還是他們的。
要是敗了,怕是連骨頭都剩不下。
可轉念一想,蛋糕就這么大,火營再壯大下去,他們遲早也是個死,不如賭一把。
第二天一早,刀疤臉挑了個嘴甜的手下,讓他去火營送帖子。
那手下揣著燙金帖子,心里七上八下的,走到火營碼頭就被哨兵攔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