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把眉東河的河面染成一片紅色,火營的士兵們扛著繳獲的槍支往火營倉庫運去,受傷的士兵則被抬去醫務室。
第二軍閥的俘虜們蹲在地上,不敢說話,整個岸邊亂糟糟的,但卻一片安寧。
林凡站在瞭望塔上,看著遠處平靜的眉東河的河面,知道第二軍閥吃了這么大的虧,肯定不會善罷甘休。
但他心里很平靜。
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就是了!
與此同時,順風耳抱著流血的耳朵,跟喪家犬一樣逃跑,遠離火營。
鐵手被打死的時候,他就知道這仗沒法打了。
所以,他趁著火營的人沒注意,拽著幾個嚇得腿軟的士兵跳上了一艘沒怎么受損的小船,拼了命逃跑。
他們的船剛開出去沒多遠,就聽見身后“轟隆”一聲巨響。
一艘戰船被火營的炸藥包炸得四分五裂,火光沖天,映得河面跟燒起來一樣。
順風耳嚇得一哆嗦,趕緊讓劃船的士兵再快點。
“咱們往哪兒跑啊?”
一個士兵哆哆嗦嗦地問道,他胳膊上中了槍,血順著袖子往下淌,把船板都染紅了。
“廢話!當然是回營地!”
順風耳捂著耳朵吼道。
“難不成去火營送死?”
其實他心里也沒底,打了這么大的敗仗,回去指不定要受啥罰,可現在除了回營地,也沒別的地方可去。
幾個士兵不敢說話,繼續劃船。
小船在眉東河的河面上顛得厲害,風里全是硝煙味,時不時能看見漂浮的尸體和碎木片,嚇得幾個士兵直干嘔。
順風耳也沒心思管他們,只是一個勁地催著快點劃,他的眼睛死死盯著前面的水路,生怕再撞見火營的巡邏船。
劃了約莫一個時辰,天色漸漸暗了下來,后面的炮聲也聽不見了,順風耳這才松了口氣,癱坐在船板上,大口喘著氣。
他摸了摸受傷的耳朵,血已經止住了,可還是火辣辣地疼,估計這只耳朵以后是廢了。
“要不……咱們別回營地了?”
一個老兵猶豫著開口,“首領那人您又不是不知道,打了敗仗回去,輕則被扒層皮,重則直接喂魚,咱們不如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……”
這話一出,幾個士兵都點頭附和。
他們跟著第二軍閥首領打了這么多年仗,太清楚那干瘦老頭的手段了。
贏了有賞,輸了可就沒好果子吃。
順風耳心里也動搖了。
他瞥了眼那幾個士兵,有的胳膊斷了,有的腿受了傷,全是殘兵敗將,回去確實沒啥好下場。
可他又舍不得營里的那些家底。
自己攢的幾箱黃金古董,還有個剛娶的小媳婦,要是跑了,這些可就都沒了。
“別廢話!”
順風耳硬著頭皮說道,“首領答應過,打贏了有重賞,現在雖然輸了,但咱們不是沒有出力,頂多被罵幾句,總比在外頭當野狗強!”
其實他自己都不信這話,只是給自己壯膽罷了。
幾個士兵沒有說話了,只是沉默的劃船。
小船繼續往前飄,夜里的河面冷得厲害,士兵們凍得瑟瑟發抖,只能擠在一起取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