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角邊的血跡已然干涸。

有氣無力地抬起腦袋，艾倫沉吟道：“人生不完全是棋局，總有一些玩意兒，值得我們去守護和犧牲......”

歪了歪頭。

趙天一滿臉呆滯，壓根就無法理解艾倫所說的話。

瞧了眼對方的表情，幾乎一眼就看出了端倪。

艾倫瞬間意識到了什么，忍不住搖頭苦笑道：“你這家伙，該不會是壓根就體會不到這種情緒吧？”

面無表情地凝視著艾倫。

趙天一沉默不語，算是默認了這個匪夷所思的事實。

“哈哈哈哈......這，就是你我之間最大的不同之處啊......”

不由得仰頭大笑起來。

眼瞳中滲出粉色的菌絲液體，艾倫依舊滿臉暢然，歪嘴笑道：“果不其然，和薛云那傻小子相比，像你這種冰冷的人形怪胎，實在是讓人喜歡不起來啊！”

耳畔邊，是艾倫瘋狂的嘲笑聲。

趙天一神情冷漠，依舊是一不發，唯獨當對方提起薛云的時候，眉頭才不經意地抽動了一下。

“人，不是機器......”

俊秀的臉龐逐漸被菌斑覆蓋。

嘴角微微地揚起，艾倫開口道：“我們活在這世上，多少要有點兒溫度才行，否則，就會像現在的你一樣，顯得茫然無措......"

坦然地閉上了雙眼。

艾倫最后喃喃開口道：“這，實在是......有些可憐啊......”

猛地一怔。

雙肩莫名顫抖了一下，趙天一頭一次在情緒上有了明顯的波動。

再次看向眼前的男人。

卻發現對方的身體早已被生化真菌完全占據，整個人徹底淪為了一尊無法動彈的粉色木雕。

“我，很可憐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