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長珩扶著云清清坐上了輦車，禮官唱彩儀仗開路，隊伍緩緩前行。

云清清眼看著隊伍走出一條街，拐了個彎卻不是去往皇宮的路，似乎是在證實她心頭的猜測。

她微微凝了凝眉，目視著前方，低聲開口詢問：

“這是要往哪去？”

蕭長珩偏頭看了她一眼，輕聲回應：

“皇兄在前方等著，今日皇室要先繞城游行，與民同樂。”

云清清微微愣了愣，轉頭看著他：

“從前新年沒有這習俗。”

她雖然不是原主，但是腦海中有原主的記憶，可從來沒聽說過除夕這天皇室還會做這種事。

蕭長珩收回目光，輕輕點了點頭：

“從前確實沒有，這次是國師提議，說這一年諸多事端不太平，舉辦這種游行儀式可以振奮民心，提一提大梁的氣運。”

“國師？”云清清又是一愣，隨后微微皺了皺眉，“蒼奇？是他勸皇上如此做的？”

蕭長珩微微頷首。

云清清沒再說什么，垂眸若有所思。

隊伍又往前走了幾條街，逐漸跟另幾個隊伍匯合，正是幾個皇子的隊伍。

蕭長珩不管是身份還是輩份都最高，其他隊伍紛紛讓行，按皇子的長幼排序跟在后面，繼續前行。

云清清突然感到一道陰冷的視線看著自己。

她微微蹙眉，回頭看去，隔著儀仗隊伍正看到另一架輦車上坐著的蕭子睿。

蕭子睿臉色陰沉，似在發著呆，那道目光并不是他的。

云清清的視線往旁邊稍移，就看到了他身邊的蘇雨柔，不由得微微瞇起眼，瞳孔中隱隱有清光流過。

蘇雨柔如今已被抬為睿王正妃，按說這不合規矩，但原正妃云白蓮在年節前暴斃十分不吉利，蕭子睿以沖喜之名請旨抬蘇雨柔為正妃，皇上便也答應了。

正因為有了正妃的身份，蘇雨柔此刻才有資格坐在蕭子睿身旁，一同出行。

那道陰冷的視線，正來自她。

蘇雨柔直勾勾地看著云清清，發現她轉過頭來視線相對，突然露出一抹陰狠的笑容，眼中的恨意越發明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