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平日里也時常冷冷清清，但蕭長珩就是覺得這會兒不太一樣。

至少在進這門道之前，她心情還沒這么差。

但云清清絲毫沒有打算說的意思，蕭長珩也不便追著問，只得收斂心神，跟隨著她的腳步往前走。

說來也怪，此刻四周仍是迷霧蔓延，視線所及到處是光怪陸離的幻象，似還伴隨著各種迷惑心神的低語。

但剛剛那種一不留神就會心旌動蕩的感覺，卻全然消失不見了。

他正琢磨著這其中的差別，忽聽身邊少女淡聲開口道：

“你就不怕認錯了人，剛才那個才是真正的云清清？”

蕭長珩微微一愣，隨即揚起了嘴角：

“那個怎么可能是你。”

云清清腳步一頓，轉頭看向他：

“就這么確定？”

蕭長珩也停步轉頭，看著少女沒什么表情的臉，似乎有些明白，她心情為什么突然變差了。

他忽地低笑了一聲：

“我不懂這迷陣是什么，我只知道真正的你，不會輸。”

“……哦。”云清清若有所思，“是這個道理。”

她點點頭，繼續邁步。

雖然小姑娘的表情跟剛剛比起來毫無變化，但蕭長珩就是覺得，她身上氣種看不見的冷嗖嗖的氣息，散了不少。

“五行八卦陣。”云清清突然開口道。

“什么？”蕭長珩思緒回她喚回來，下意識地問了句。

“這迷陣，是五行八卦陣中的一個子陣，專門針對五感和心神，若心志不堅定，一入陣就會迷失，永遠都走不出去。”

“這陣只是軒轅塔中最基礎的一關，越往上越便越難應對。”

蕭長珩轉頭看了她一眼，沒什么緊張感地說道：

“但我看你似乎很有把握，而且……對這塔還挺熟悉的？”

云清清沉默了片刻，答非所問道：

“為了避免再出現剛剛那種情況，出塔之前都不許松開手，記住了？”

蕭長珩微微一愣，轉過頭去，眉眼悄悄彎了彎：

“好，知道了。”

說話間，云清清停住腳步，單手掐訣，金光一閃，隨后拉著蕭長珩往側邊邁了一步。

眼前迷霧忽地散盡，露出一道向上的階梯。

蕭長珩心算了一下時間，感覺也不過就是一盞茶的功夫，不由得感嘆道：

“第一層這就過了？好像也沒有那些長老說得那么難啊。”

他話音剛落，空中忽地傳來老祖宗呵呵的低笑。

但老祖宗笑了兩聲就沒了動靜，似乎并沒打算說什么。

蕭長珩眉頭一皺，總覺得事情不那么簡單。

云清清轉頭看向他，淡然道：

“早著呢，這只是第一層的九分之一而已。”

蕭長珩面色一頓：

“……就是說這樣的陣法還有九個？”

“不止，陣法會有變化，我不是說了嗎，越往后越難。”云清清的聲音沒什么緊張感。

她抬頭看了看上方，忽地勾唇一笑：

“所以，接下來我恐怕要對不住上面的某位老人家了。”

“嗯？”

剛剛那道消失的聲音忽又響起，似乎有些不踏實。

“丫頭，你可別亂來，這軒轅塔不是鬧著玩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