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出病房的時候,已經是凌晨二點鐘。
腦袋里亂如一團麻。
想到臨出病房的時候,程老爺子的話,“為了補償你和你母親,所以我決定將程家交給你繼承。”
程家大爺就是因為知道這個事情,為了程家的繼承權,所以才會痛下殺手的吧?
他和車禍有聯系嗎?
阮蘇不知道。
她出了病房大樓。
就看到停在樓大門口的黑色賓利車。
看到她,車窗緩緩降下來,露出男人那張俊美得令人不敢直視的臉龐,在夜空中顯得猶為清冷,卻在阮蘇看到的那一剎那,泛了一絲暖。
阮蘇有些疲憊的上車,坐到他身邊,“你怎么來了?”
她離開的時候,明明很小心翼翼。
以免驚動他,結果他還是被驚醒了。
“接你回家。”薄行止伸手,握住了她冰涼的手。大掌牢牢的包裹著她白皙的小手。
她疲憊的將自己的腦袋放在他的肩膀上,“我有點累。”
“那你睡會兒,到家了我叫你。”薄行止低沉的嗓音如同醇厚的美酒,在深夜里格外令人沉醉。
驀地。
身邊的女子卻突然抬頭,伸出另外一只手,扣住他的肩膀。
嫵媚的紅唇下一秒就印到了男人柔軟微涼的薄唇上。仿佛只有這樣,她才能夠獲取片刻的安寧和平靜。
她的心里亂極,忍不住想要放縱,想要發泄。
薄行止呼吸一窒。
眼神轉暗,一瞬不瞬的盯著難得主動的小女人。
直覺告訴他,發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。
否則,她不會用這樣子……
但是,她難得主動,他自然是心生欣喜。
不過片刻,就掌握了主動權。
而車子的隔板也被前面正在開車的宋,十分有眼力架的給升了起來。
一瞬間,干柴烈火,雄雄燃燒。
*
江城市監獄里。
阮新華自從入獄,剛開始李美杏和阮芳芳還來探望過他,可是后來就銷聲匿跡了。
而阮蘇,從來也沒有來過。
“0285,有人探監!”
冷冰冰的聲音隨著哐哐作響的鐵門聲響起。
阮新華就坐在牢房里屬于自己的床角,聽到獄警的聲音。
他心情有點愉悅,肯定是老婆和女兒又來探監了。
他拉了拉自己身上皺巴巴的囚服,正準備再收拾收拾自己頭發的時候,就聽到獄警那不耐煩的聲音再度響起。
“0285,有人探監,你磨蹭什么呢!”
獄警將狹小牢房的鐵門拍得陣陣作響,冷冰冰的眼神帶著幾分怒意。
阮新華不敢得罪,只好邁開腳步,跟著他出去。
可是當看到探監室,坐在椅子上清麗無雙的女人時,他瞳孔驟然一縮,“怎么是你?”
“砰!”
鐵門關上,探監室里所有的聲音都被隔絕。
阮蘇穿了一身冰藍色的長裙,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材,美得奪人眼球。
她穿了一雙白色的半跟鞋,如墨般的長發披散在背上。
看著這個光彩照人的女人,阮新華有點煩躁,他還以為是李美杏和阮芳芳來了,沒看到自己心中想見的人。
他非常不高興。
一屁股坐下來,神情透著不耐,“你來干嘛?看到你爸我這么落魄,你還打扮得這么光鮮亮麗,你對得起我嗎?不想辦法給獄警打點打點,讓你爸我在里面過得日子好一些,你還算是個人嗎?”
一開口就極沖,帶著嫌惡和不耐。
阮蘇面無表情的看著他,將阮新華所有的表情動作盡收眼底。
她心底一痛,聲音清冷,“是不是看到我不是李美杏,你很失望?”
“沒有。”阮新華不敢拿眼神看她,“說吧,你來干嘛?”
“爸,你告訴我,我媽是怎么死的?”
阮新華臉色一僵,眼底閃過一絲驚慌,小賤人現在問這個做什么?
他穩了穩心神,動作夸張的拍了拍面前的桌子,“還能怎么樣?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?出車禍死了!”
“是真的嗎?那為什么我查到的是,她被賣到了一個村子里,成了一個老光棍的老婆?”阮蘇憤怒的盯著阮新華,“到現在你依舊不肯說實話是不是?我真的是你的女兒嗎?我外公說,我媽十八歲未婚先孕生了一個孩子,那孩子就是我!”
聽到她的話,阮新華的臉有些煞白起來,他唇角一挑,充滿無比的惡意,一字一句的說,“那又怎么樣?你這輩子都是我女兒,是我把你養大!你這個白眼狼!現在竟然來這樣子對我說話!”
“既然你不肯說,那我只好自己動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