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才沒提出檢查,完全是他想知道,蘭庭生到底是想拿什么條件來換?
現下他這般說,楚穆也不客氣,朝身邊的南風說道,“你帶人去檢查一下,要檢查仔細些,看下里面的棉料,還要看下是否里面藏有什么不該有的東西。”
南風應了聲是,便帶著兩三個人一起進了庫房,他們各自走到一個箱子前,隨即抽取一件棉衣,先是全部捏了一片,而后用刀子沿著針腳劃開,檢查里面的料子。
大約半刻鐘這樣,南風帶著人回到楚穆身邊。
“看了,衣物目前來看,是沒什么問題的。”
楚穆點點頭。
既東西沒問題,那給他他自然是不會拒絕。
但他現在就要看看蘭庭生的條件是什么。
他抬眸看向蘭庭生,也稍稍往前走了幾步。
“好了,蘭莊主可以說你的條件了。”
蘭庭生搖著扇子,從庫房走出來。
“蘭某的要求其實很簡單,我之前的愿望是和阮姑娘雙宿雙飛……”
不過他這句話剛說出來就收到了楚穆一個凌厲的眼刀,還有阮棠一臉的嫌棄。
他馬上安撫,“我現在知曉了阮姑娘是殿下的人,我也不敢覬覦了,可我實在是欣賞阮姑娘,就想和她合作一把,我手頭正好有一筆生意,我覺得要是和阮姑娘一起弄的話,一點可以賺不少,就是不知道阮姑娘愿不愿意?”
“就做生意?沒有別的?”楚穆輕聲重復他的這句,但語氣中卻滿是質疑。
“沒有別的,我保證。”蘭庭生甚至都舉起手指,作發誓樣。
可他即便表現得很有誠意了,對面幾人臉上依舊是不相信。
最后還是阮棠問出來,“蘭先生又不缺錢,生意也比我做得好,說你欣賞我,想和我合作,不是在同我講笑話吧?”
蘭庭生的生意做得大,什么樣的人沒見過?又怎么可能對她這么一個弱質女流的生意經欣賞。
她看他分明就是變著法子,想要走迂回路線,故技重施。
蘭庭生卻著急解釋,“自然不是笑話,我只是覺得阮姑娘做生意的手段同別的人不同,總是有些新鮮玩意,我就想學習學習下,沒別的意思。”
而楚穆在他的話音落下之后,也雙眸沉沉地看著他。
沒別的,他怎么可能會相信?他也是男人,男人的那點小心思他還能不懂?且蘭庭生的心思可是擺到明面過。
若是別的條件,也許他會考慮,但是想要接近阮棠,就是不可能。
不管是用什么理由,什么借口,他都不允許。
“蘭莊主不必多說了,本王很感謝你準備了這么多棉衣,但你的條件,我們不能答應,若是蘭先生這些棉衣愿意出售,本王可以考慮買下,若是打的別的主意,請恕本王不奉陪了。”
雖說那么多棉衣,他確實心動,畢竟現在邊城那邊晝夜溫差大,到了夜晚,那冷能冷入骨髓。
如果有了這批棉衣,將士們確實可以少受些罪。
可他不會因為此,而把自己的女人讓出去,那不是男人所作所為。
楚穆想帶著大家離開,但剛準備轉身阮棠卻突然拉住他。
她朝他身上靠近了些,待楚穆微微低下頭,她才低聲說,“這批棉衣不要有些可惜了,現在天氣轉冷了,邊城的將士確實還挺需要棉衣的,我之前沒有考慮到這點,不然我就自己籌集一批了,但現在籌集的銀錢也花得差不多了,想要再買,已然不可能。”
“但他這個免費給的,我們不要白不要,要不我假意應下,你將東西運走了,到時我再找機會將他甩掉,反正有青峰在,他是必定近不了我的身的,你覺得怎樣?”
反正她已經坑過他一回了,不在乎再坑一回。
而且她打算了,等楚穆去邊城之后,她便和青峰他們先去找甜甜和然然。
她可是聽青峰說過了,他那個師傅所在的地方,神秘得很,旁人想進去,是絕對不可能的。
所以她并不怕蘭庭生之后會對她糾纏不已。
大不了她在那地方住上個一年半載的,他找不到她人,慢慢就消了心中的那點想法了。
畢竟像他這種人,又不缺女人,現在惦記著她,不過是因為她不像別的女人那般巴結逢迎他,他才會窮追不舍。
時間長了,有了別的女人替代了,他很快就會將她這個人給忘了。
她是做生意的,像這樣劃算的買賣,她要是拒絕了,她覺得她可能會幾天幾夜睡不著覺。
而且這么多箱子,想必這棉衣有上萬件不止。
只是楚穆的臉色卻變得不好看,“這事你別摻和,本王的人,不是他能肖想的,本王也不缺他這點棉衣,我邊城的將士也不稀罕這棉衣。”
不管阮棠后面能否擺脫他的糾纏,他都不允。
何況他馬上就要去邊城了,不能守在她身旁,他絕不允許她身邊有任何一個有覬覦她的人存在。
他更不會拿自己的女人去換這一點棉衣,那樣太侮辱他了。
阮棠見他不愿意,只好摸摸鼻子,露出一抹惋惜之色。
但她也沒有再勸說。
楚穆的性子她了解,他既不想要,她多說無益。
但她的心卻不死,心里也盤算著,要不要等楚穆他們走了,再想辦法將這棉衣拿下。
然后再找人送到邊城,屆時直接交給邊城的將軍,想必那將軍是不會拒絕的。